民俗诡谲短篇故事集第一百三十篇 浙水尸变录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年公元1900年。
江南水乡暮春时节。
本应是草长莺飞杨柳依依的景象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诡异瘟疫却如同不祥的阴霾笼罩在绍兴府山阴县的上方。
这瘟疫并非寻常的发热咳嗽染病者先是浑身无力继而皮肤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斑纹伴随剧烈的疼痛和痉挛最终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更令人恐惧的是死者的尸体并非归于尘土而是会发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变。
一时间人心惶惶。
白日里村庄里几乎无人敢外出劳作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入夜后那凄厉的哭嚎声、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野兽般的低吼声时常在寂静的乡野间回荡。
官府虽也派了仵作和捕快前来调查却束手无策只能如实禀报称此乃“奇症”非人力可解。
在这片恐慌之中一艘乌篷船逆流而上缓缓驶入了山阴县境内的一条僻静水道。
船上坐着两个人。
船头立着一个船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沉默地摇着橹。
船舱内点着一盏昏暗的防风油灯勉强照亮了两位乘客。
其中一位约莫三十岁上下年纪身着一套熨帖的洋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黄铜框眼镜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正借着灯光细读。
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透着一股与这古朴水乡格格不入的理性与疏离。
此人名叫石昌字明远是从西洋学医归来的年轻医生精通西医解剖与病理。
坐在石昌对面的是他的好友也是此次同行的向导兼翻译名叫周生是绍兴本地一位颇有名望的乡绅之子。
周生穿着一身杭绸长衫面色略显苍白眉宇间带着忧虑显然也被家乡的惨状所困扰。
他正望着窗外迷蒙的雨景叹了口气打破了船舱内的沉寂。
“明远兄前面就是兰若村了。
这地方……唉已经十室九空了。
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连县太爷都束手无策你这一身西学恐怕也……” 石昌放下书卷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周兄不必过虑。
我虽习西洋医术但对病理之事无论中西皆需探究根源。
县尊既来信相邀称此地‘怪事’不断甚至有‘活尸’之说想必情况已到危急关头。
我身为医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何况如此奇异之症于医学研究亦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烟雨朦胧的村庄轮廓补充道:“这‘尸变’之说虽荒诞不经但死而复生或尸体异动必有原因。
或许是某种罕见的病毒或许是中了某种奇毒又或许是……环境因素所致。
我需要亲眼所见亲手检验。
” 周生苦笑了一下:“但愿如此。
只是兰若村的老百姓如今对‘外人’尤其是带着‘奇技淫巧’的外人都十分恐惧和排斥。
你此行……务必小心。
” 石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语。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穿透了层层雨幕看到了那村庄里隐藏的恐惧与死亡。
乌篷船靠岸雨势渐大。
两人下了船踏上湿滑泥泞的河埠头。
迎接他们的是兰若村村口一座歪斜破败的土地庙庙门上贴着的驱邪符纸早已被雨水浸泡得模糊不清更添了几分萧瑟诡异。
村子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几条野狗在巷弄里游荡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腥臭气。
偶尔有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油灯光芒但很快又熄灭了。
周生熟门熟路地领着石昌走向村中唯一还亮着灯的地方——村东头的祠堂。
祠堂大门敞开着门口挂着两盏白纸灯笼摇曳的烛光映照出“沉痛悼念”四个惨淡的字样。
祠堂内挤满了幸存的村民个个面带惊惧窃窃私语。
正中央停放着几具用白布覆盖的尸体。
几位穿着粗布短褂、表情麻木的汉子大概是村里的壮丁守在门口警惕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
周生上前与为首的一位老者低声交谈了几句。
那老者大约六十多岁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刻满了愁苦与惊恐。
他浑浊的眼睛打量了石昌一番见他穿着奇特神色不疑眉头皱得更紧了。
“周家小子不是我说你”老者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绍兴口音“这……这邪门事儿你请洋鬼子来有啥用?他们懂个啥?我看呐还是得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镇住那些……那些东西!” 周生连忙解释:“三伯公这位是石先生是从海外学医回来的上等人有大学问。
县太爷都请他来出主意了。
您看现在村里死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死人都不安生总得想个法子啊。
” 被称为三伯公的老者浑浊的目光转向石昌带着审视和不信任:“洋先生你有法子?” 石昌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在下虽不敢言包治百病但查明病因找出死者异变之因或许有几分把握。
可否容我先行验看尸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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