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诡谲短篇故事集第一百三十九篇 幽河夜祭
江南水乡多桥多水亦多鬼魅传说。
尤其是这暮春之后的时节阴雨连绵水汽氤氲更助长了那股子阴森之气。
而在这诸般邪祟之中尤以“河客”——一种溺死于河流的怨灵最为凶戾。
它们徘徊不去化为水鬼拉人下水以求自身解脱。
清溪镇依傍着一条名为“忘川”的河流而建。
忘川河水一年四季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尤其到了夜间更是黑沉沉的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线。
镇上的居民大多靠着河上运输或渔猎为生对河客的传说既敬畏又恐惧。
每年农历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俗称“鬼节”。
传说这一天地官赦罪鬼门大开万千鬼魂得以离开阴曹地府回到阳间享受亲人供奉或寻求未了心愿。
百鬼夜行亘古已有。
寻常人家在这一日会早早闭门不出焚香烧纸祭拜祖先祈求平安。
今年的七月十五清溪镇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一场酝酿了数十年的怨念将在今夜借鬼门开启之势掀起滔天血浪。
第一章:不祥之兆 陈老实清溪镇的一名老更夫。
年过六旬背微驼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沟壑。
他每晚亥时(晚九点)准时从位于镇东头的家中出发敲着梆子沿街巡逻直至丑时(凌晨一点)方才回家。
这差事他做了快三十年对镇上的角角落落熟稔于心。
镇上的人大都认识这位沉默寡言却尽职尽责的老更夫。
这一晚天色阴沉得可怕没有一丝月光。
空气湿漉漉的仿佛随时都会滴下水来。
傍晚时分河上起了浓雾乳白色的雾气贴着水面缓缓流动像有无数无形的生灵在其中穿梭。
天黑得特别早未到戌时(晚七点)家家户户就已紧闭门窗烛火也显得格外昏黄。
陈老实像往常一样提着一盏昏暗的马灯腰间挂着铜锣和梆子走出家门。
一股夹杂着水汽和腐朽落叶的冷风迎面吹来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今年的夜晚似乎格外寒冷而且安静得有些诡异。
往常这个时候镇子里或许还有几声犬吠或是孩童的嬉闹可今晚却死寂一片连风吹过屋檐下悬着的纸钱串发出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咚……咚……咚……”梆子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带着几分沉闷。
陈老实的脚步比平时慢了一些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不同寻常。
那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像是有生命般时而聚拢时而散开偶尔会露出街道两旁紧闭的门窗和紧掩的铺板如同一个个蛰伏的怪兽。
走到镇中心的十字路口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据说已有数百年历史。
树下常年设有一个简陋的土地庙。
陈老实习惯性地走到庙前借着马灯微弱的光芒看到供桌上放着几个早已熄灭的蜡烛台和几张揉皱的黄纸。
看来白天有人来拜祭过。
他正准备敲响梆子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老槐树的树干上似乎刻着什么。
他眯起眼睛凑近了些。
借着灯光他看到那是一道新鲜的划痕很深像是用利器匆忙刻下的。
划痕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字——“逃”。
陈老实心中一凛。
谁会在这时候用这种方式留下字迹?是警告吗?还是……某种预兆?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浓雾弥漫的河面方向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寒意。
“咚……咚……咚……”他定了定神继续敲响了梆子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响了些试图驱散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
继续往前走路过河边的一排洗衣石阶。
平日里这里总是聚集着洗衣的妇人说说笑笑热闹非凡。
但今晚石阶上空空荡荡只有被水冲刷得光滑的青石板在黑暗中泛着湿冷的光。
河面上雾气更浓了几乎看不到对岸。
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水汽的同时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味? 陈老实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这味道很不对劲像是……铁锈又像是某种东西腐烂后产生的气味。
走过洗衣石阶再往前就是镇子的西市了。
这里店铺居多此刻也都是门户紧闭。
陈老实刚走到一家米铺门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哗啦……哗啦……”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水中挣扎又像是湿漉漉的衣物拖过地面。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陈老实猛地停下脚步手心开始冒汗。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消失了。
是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水里? 他想起了那个刻在树上的“逃”字想起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味。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咚!咚!咚!”他不再犹豫用力敲响了手中的梆子声音急促而响亮打破了夜的寂静。
“邪祟作祟!百姓闭户!安心睡觉!”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高喊着试图给自己壮胆也让潜在的“东西”知道这镇上还有人醒着。
然而他的呼喊并没有带来任何回应只有更加深沉的死寂。
那“哗啦”的水声似乎又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河埠头方向响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清晰了许多还夹杂着一种……类似婴儿啼哭的呜咽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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