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邪神的白月光第5章 阿斯特莱雅的荣耀
阿斯特莱雅公爵府的会客厅奢华得足以让王国大部分小贵族都自惭形秽。
天鹅绒的地毯厚重得能吸走所有的声音墙壁上悬挂着历代先祖的肖像他们神情肃穆仿佛正从金色的画框里审视着今天这场家族的耻辱。
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料和陈年木材混合的味道但在伊芙闻来却只剩下压抑和冰冷。
她正跪在会客厅中央那张波斯手工地毯上。
不是她想跪而是失血过多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长时间的站立。
与其摇摇欲坠地丢人不如摆出一个顺从的姿态来降低对方的怒火值。
这是她在前世无数次面对暴怒上司时总结出的宝贵经验之一。
在她面前站着这座府邸的主人她的父亲——艾德里安·冯·阿斯特莱雅公爵。
公爵年过五十头发已然花白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杆蓄势待发的标枪。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丝绒礼服领口系着一丝不苟的白色领结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刻的纹路却丝毫没有减损他那份久居上位的威严。
此刻他正用一种伊芙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
像是在评估一件出了瑕疵的、昂贵的商品思考着是该费力修复还是直接丢弃以减少损失。
“伊芙·冯·阿斯特莱雅。
” 公爵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块里凿出来的一样不带丝毫温度。
“在你做出解释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昨晚的事情除了光明骑士团还有谁知道?” 伊芙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他问的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是“你有没有受伤”甚至不是一句简单的斥责。
他问的是“还有谁知道”。
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她这个女儿的安危与死活而是这件事对阿斯特莱雅这个姓氏的“荣耀”造成了多大的损害。
【……这个……雄性……人类……】奈尔的意识流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他的情绪波动……很奇怪。
愤怒……但混杂着……恐惧?他在怕什么?】 怕什么?伊芙在心里苦笑。
他怕的是经营了数百年的家族声望毁于一旦;怕的是这件事成为政敌攻讦他的把柄;怕的是国王和教会借此机会削弱阿斯特莱雅家族的权势。
他怕的有很多唯独没有怕失去自己的女儿。
“回父亲的话”伊芙垂下眼睑声音虚弱但平静“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亚瑟·克利福德团长和他带领的骑士以及教会的托克玛审判官知晓。
消息……应该还没有完全扩散出去。
” “哼应该?”公爵发出一声冷哼如同寒冬里的冰层碎裂“你知不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王宫和圣城的信使已经同时抵达了我的书房!国王在‘关切’你的身体状况教宗则在‘提醒’我管好自己的家人!你把这叫做‘没有扩散’?!” 他猛地一挥手将桌上一只昂贵的瓷杯扫落在地。
“啪!”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鞭子般抽在每个人的心上。
站在一旁的仆人们吓得浑身一颤连呼吸都停滞了。
站在公爵身旁的是伊芙名义上的兄长埃利奥特·冯·阿斯特莱雅。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骑装栗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面容英俊神情里却充满了焦虑与无措。
“父亲您息怒!伊芙她……她刚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他试图为妹妹辩解但声音在公爵威严的注视下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虚弱?”公爵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如果她真的虚弱就不会有胆子去碰那些连王国大法师都不敢触碰的禁忌!埃利奥特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你妹妹犯下的不是小女孩之间争风吃醋的错误而是足以让整个家族都为她陪葬的叛国之罪!” “叛国”这个词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伊芙的心头。
她知道父亲没有夸大其词。
在这个神权与王权共治的世界里私自召唤邪物其罪名等同于叛国。
埃利奥特被父亲训斥得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再说出半个字。
他只能向伊芙投去一个充满歉意和爱莫能助的眼神。
软弱。
伊芙在心里给出了对这位兄长的评价。
他或许有兄妹之情但在绝对的父权和家族利益面前这份情感脆弱得不堪一击。
看来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这个认知让伊芙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但也让她前所未有地清醒。
她不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大脑开始以最高效率运转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她不能再沿用对付亚瑟时的“受害者”说辞。
因为亚瑟需要的是“程序正义”而她的父亲需要的则是“解决方案”。
他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如何将这件事对家族的损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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